Jaquet Droz 星星背後的廠房

參觀Jaquet Droz的廠房是Basel表展之後，時值3月後旬，是瑞士的初春。天氣乍暖還寒，但中午的陽光仍是和煦可人；皚白的寒雪融化後，葱綠的草地把這座黑漆漆現代化的廠房映照得生機處處。經過多天來Basel的日以繼夜展場採訪，在這兒待留一個下午，不用再衝衝衝，只用靜心細味品牌逾兩個世紀傳承下來的特色巧手工藝，是一個緩衝，也是一件賞心樂事……

精緻簇新Jaquet Droz的廠房總部很簇新，座落於瑞士La Chaux-de-Fonds山區只有短短4年，其建築外形很前衛，以黑色為主調，流露現代化氣息，跟圍繞著的一大片綠油油草地、遠處的峻嶺高山森林，構成不算小的對比。Jaquet Droz的總部佔地面積約6,000平方米，頂層掛上大大個品牌logo及名字，J、D中間的兩顆星星，彷彿跟夜空相連接軌，也好像默默的守護這所傳統現代兼備的廠房。

有點可惜的是，品牌著名的大明火琺瑯燒製、Paillonne雕花金箔雕刻、礦石製作打磨等，都在外間工作坊進行，這次探訪無緣參觀；在這間面積不算大的總部，可說是品牌的大腦，主要負責R&D、行政、customer service、也有少量零件打磨、機芯裝嵌、修飾表盤、品質檢定等等工作。廠房員工共有53人，當中負責表盤、指針、表殼製作打磨的生產部，只有6人，專注品質檢測的有4人，而努力不懈於表盤傳統工藝製作的，則有5名員工。在這裡，由於沒有大型切割機器及古舊機械運作，所以空氣和環境會比傳統廠房來得清新寧靜；每位watchmakers都擁有新淨而偌大的工作空間，放眼開去面對著的，就是夏天的綠草如茵或冬季的潔白飄雪。
3大區域

由於工序不多，所以廠房部分只分為製嵌、QC及顧客服務維修3大區域，每個房間都是那麼潔淨先進，員工看來都工作得很愜意、從容不迫的，我們更發現有不少員工正配戴著Jaquet Droz腕表。在這裡，我們遇上一位打磨師傅，他正在替今年登場的立體金馬裝飾作打磨，看他檯面放上大大小小十多廿種的不同粗幼、不同軟硬、不同材質的磨頭，彷彿每一個彎角、每一個凹凸面，都有相對應的磨頭，這卅多歲的技師打磨時屏息靜氣，好像正進行著甚麼大手術；當成功打磨出一件作品，他會笑孜孜拿著心血力作給我們拍照，笑言：「因為需要極大專注力，所以一天也沒打磨太多枚，但我們跟雕刻師就是最好拍檔。」而在維修中心工作坊內，我們看到一位表匠正聚精會神修理一枚陀飛輪腕表，而案頭上的文件，很詳細地記錄了每一項修補的細節，哪個零件哪個部分有問題要更換等，都詳細地列明，並且由不同的工作人員簽名作實，他跟我們說：「這枚陀飛輪出廠已有5年多，今天客人拿回來檢查一下，抹抹油，也是很正常的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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鳥籠廠房
Jaquet Droz其中一項看家本領，是其精細絕倫的琺瑯彩繪，尤其是大明火琺瑯。所謂大明火琺瑯（grand feu），就是在白色琺瑯粉末塗在金屬表面以攝氏900至1,200度高溫燒製，燒製出晶瑩剔透的效果；但在這個反覆的過程中，一旦出現裂痕就前功盡廢。至於琺瑯微繪技術，就是在琺瑯表盤上以幼幼毛筆用琺瑯顏料，描繪出種種不同畫像或圖案，而龍呀豹呀熊貓呀燕子呀老虎呀鯉魚呀花卉呀，統統是品牌的繪畫好題材。品牌聘用了不少琺瑯彩繪師，但因為太講究專注力，所以他們大多不用上班，只會留在自己家裡或工作坊埋頭苦幹。記得曾在瑞士Le Locle一間獨立微繪工作坊學習、現替品牌效力的微繪大師Heidi跟我們分享：「微繪琺瑯要注意的，包括顏料的厚度、調色、色彩交替，繪畫時畫面地流暢，當中畫筆佔了很重要的位置，所以我需要定期修剪畫筆。而我加入了品牌兩年半，最喜歡就是在大明法琺瑯表盤上創意馳騁。」

雖然廠房的地方不大，但走著走著，還是給我們看到很多有趣點子。例如見到The Bird Repeater最初的3D模型，除了1:1的腕表，還造了一個飯碗大的尺寸，以方便研究雕刻的細節。又例如抬頭一看，會見到很多鳥籠擺設，這跟港式老茶樓格局相類似，而作用當然是呼應品牌的雀鳥腕表系列。再例如設在一角的珍藏櫃，我們在內裡文獻找到當年創辦人Pierre Jaquet-Droz繪畫、後來用作275周年紀念版腕表題材的「天使與蝴蝶」圖案……這一切一切，都是在Jaquet Droz腕表內看不到，要深入廠房腹地才能窺探的「星星背後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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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個半世紀前的人偶
如果說品牌創始人Pierre Jaquet Droz製造座鐘時計出色，那麼他親手製作的機械人偶，更是鬼斧神工了；而且，那是兩個半世紀以前的事。那天參觀過廠房後，品牌再帶我們前往Neuchatel博物館，一次過欣賞三個活動人偶的現場表演，叫大家眼界大開。博物館的一個小小演講廳內，中間設有一個小講台，外邊圍著半圓的排排座位，應可容納百多觀眾吧。現場播放著機械人偶的錄像片段，也有不少文字資料給大眾參考；正式「演出」時，一位博物館的員工徐徐把三位主角推出來……
一個半個人高的機械公仔，不用電不用程式，只靠一大堆齒輪螺絲，便可以寫字簽名，可以繪花畫狗，甚至彈琴、吹氣，想想也覺不可思議。Pierre在創辦Jaquet Droz約廿年後（1755年）便打造了驚世之作──「作家」。其後，兒子Henri-Louis和養子Jean-Frederic Leschot亦繼承這手藝，再創作出「音樂家」及「畫家」機械人偶，使品牌名頌歐洲，甚至傳揚至亞洲中國。今天，這三個機械人偶同被置於瑞士納沙泰爾藝術與歷史博物館（Musee d’art et dhistorie de Neuchatel）內，大家有機會也可預約參觀，它們都保存得很好，都能寫能畫能彈奏呢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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